[中短篇]当我爱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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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我叫张扬,一个即将踏入大学校门的孩子,清华,一个比我爸爸的爸爸还要老上许多的学校,我在那即将度过4年的时光,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将时间说服,让他它倒回到3个月前,那个发生爱情的某时、某地。

  (2)相识

  “找天堂”看着名字应该是个很安静的场所,是书店或者画廊什么。但它却是这个城市轻浮与张狂的所在。纸醉金迷的迪厅,推开玻璃门,震天的音乐把我吸进这个充满黑暗、汗水、迷幻与个性的巨大旋涡,所有的人在疯狂的音乐中手舞足蹈,一个个如同溺水的人,拼命的消耗这身边的氧气,小猫曾经是这里的金牌DJ。听到她打碟我总会感觉自己融入其中,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爆炸,并且慢慢升腾,音乐停止,烟消云散、她用天生锐利的触觉和对音乐近乎病态的偏激成功地谋杀了成千上万个空虚的灵魂。在他们眼里,小猫就是天堂的金字招牌,我就是冲着她的名声去的,我在舞台中央看到她,一头浓密的黑发在野蛮的音乐声中飞扬,如同海浪下漂泊的海藻,一身黑色的衣服把她的全身彻底地裹起来,只留下一张精致的脸,犹如一只骄傲并高贵的天鹅。更是灯光下一尾色彩绚丽的鱼,或者黑暗中一匹光滑绚丽的丝缎,她的舞蹈毫不留情的闯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节奏犹如一条漫无边际的黑色绳子。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我看到她的眼睛中不时会有幽幽的蓝光一闪即灭,妖艳而诡异,音乐声音忽高忽低,我们跳舞,大汗淋漓,我们放肆的大笑,灯光四散游离,没有人知道我是高材生,没人知道我拿过多少次大奖,我很简单,我很脆弱,我只是一个拥有这同样沸腾血液的孩子,我疯狂的迷恋跟小猫在一起的感觉,自由并快乐,小猫抬起头目光很模糊的望着我,我说,你有一个漂亮的名字,这句话很没水准,就如同不断夸奖一个作家的笔很好,写文章的纸很棒一样。

  我喜欢你的眼睛,她张口说,像黑色涌动的潮水,说完她将头靠过来,开始吻我,她眼睛看上去像是纯净的蓝色丝绒、很无辜的婴儿蓝。纯真和妖艳两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在她身上却得到了完美的统一,撞击出摄人的魅力,令她比爱丽丝更有吸引力。当她的舌头接触到我的牙齿的时侯我突然推开了她、胃里翻腾,跑去卫生间开始呕吐、酒喝多了,我的胃一直灼疼。我吐了一次又一次。

  给,她递过来一张纸

  难受你就回去,她说,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若即若离

  你擦什么牌子的香水?我问

  她一怔,我没擦呀?随即很正经的问我,“沐浴露算不算?”

  我哈哈大笑,抱过她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她一直很迷离的看着我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喜欢你说话的样子,很放肆”

  “你为什么来这?”

  “因为我要走了,所以我想看看纸醉金迷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像个孩子”她说

  “我就是个孩子”

  “明天还会来吗?”

  “不知道,也许我想念你身上味道的时候,还会来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天已经快亮了,天角微红,更像是天堂在着火

  (3)

   叮、叮,电话的铃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张扬,揉了揉蓬松的睡眼看一眼正在拼命震动的手机,

  “喂...”张扬的声音就像太平间的管理员,软绵绵的

  “儿子,怎么还在睡呀?”电话那头的母亲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嗯,早上才回来,反正高考已经完了”

  “那你多睡会吧,我打电话给你说下,妈妈明天要去上海谈生意,你缺钱了就在银行取”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本来想多嘱咐儿子几句,可是她太忙了,毕竟现在金领不是那么好做的,对于唯一的这个儿子,她可是心疼的紧,张扬是不缺钱的,起码从小到大他的银行卡里的钱总够他取,尽管他各种各样的名牌衣服泛滥。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张扬猛的翻过身子,就像一头刚刚才从泥堆里起身的狮子,狠狠的打了个哈欠,迅速的起身,卫生间传来洗漱的声音,镜子里面张扬那刀削般的眉毛以完美的轨迹呈现,高挺的鼻梁和黑色如潮水般的瞳仁,下巴的线条斜斜地段进耳鬓里去,轮廓格外分明的脸庞显的异常安静和温柔,似乎聚集了造物者所有的心血,阳光洒在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上,类似虚幻的美瞬间弥漫开,一个宛如通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一个漂亮的不真实的男人,这是朋友们对张扬的一致评价。

  张扬眼里的黑色潮水忽然涌动,他的眉目以夸张的形式扭曲开,胃里的疼痛似乎要将他撕裂开,疼痛似乎漫过膝盖的流水,越来越高,逐渐清晰,汗水从他的额头滴下如水晶般晶莹,他快步走到客厅,吃了一颗快速止疼的药,片刻过后,犹如千军万马过去几十里后的土地,一切重新平静。

  (4)

  咕,肚子发出的声音让张扬确定自己是饿了,而不是因为刚才的胃疼带来的幻觉

  走到最近的KFC张扬随便要了些食物便大嚼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搭配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让原本还抱有幻想的女性都大跌眼镜,当KFC几乎所有的女性都注意到张扬的时候一双白的几乎无法理喻的手重重的敲在他的头上,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张扬顿时停下所有手头的工作,甚至还噎住了,乳白色的沙拉和生菜叶子还半挂在嘴角,这就像侏罗纪公园里那只发疯的霸王龙隆重出场的时候大家发现它脚趾尖上半躺这一只迷你猪或者别的什么宠物一样滑稽。

  “你在这干嘛?”高分贝的声音估计连对街的路人都惊讶

  “吃”张扬还没有从刚才的偷袭中反应过来,简单的回答让女孩感觉被轻视,感觉就像心里爬进了一条虫子,但毫无办法把它弄出来摁死一样

  “要不要吃?我去给你买”张扬从刚才的袭击中反映过来,丝毫不在意刚才的偷袭,女孩发现张扬黑色的瞳仁像起了大雾,没有焦距一样的散开,甚至让她不确定张扬是否在看自己,还是再看某个美女。

  “不吃吗?”

  “恩,看你吃”

  “你找我?”张扬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的说

  “别自恋了,谁来找你,当心噎死你,我是来...”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连自己都听不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那天在“找天堂”认识以后自己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眼前这个吃饭跟报仇一样的男孩。小猫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看张扬的瞳仁里总有大雾的感觉,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吃饱了,好撑”张扬忽然张口说,还配合的打出一个饱嗝,我发誓,如果旁边有一把刀我一定一刀劈过去,神仙都没得救,小猫邪恶的想,特别是看到张扬丝毫不掩饰的向KFC里所有美女大抛媚眼,更坚定了小猫的想法,鲁迅先生说过,如果以上全部假设成立,那么全世界都是伟人,当然劈出那一刀也只是想想而已,小猫迅速的拉起张扬,以刘翔跨栏的速度冲出KFC。

  “慢一点,我刚吃完,走这么快对胃不好啦”张扬抱怨到,现在小猫正以主人牵着心爱宠物的姿势拉着张扬如竞走比赛一样的飞奔。“小姐,你起码告诉我要去哪吧?”张扬已经忘记小猫的名字,毕竟他们只见过一面,而且对于不怎么熟悉的人张扬一般都不记得名字。

  小猫突然停住,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去夜店”仰起头,愤怒为小猫的脸上铺上一层绯红就像晚秋那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恩,好”张扬的回答干脆明了,晚秋的热风让张扬额头微微冒汗,看来秋老虎无论公母都是一样的厉害,张扬想,这张脸,好熟悉,我到底是在哪见过呢?头好疼,风吹来,把疑问吹散成了颗粒然后慢慢消散。

  (5)

  “找天堂”,张扬坐在最近的桌子上,身体跟随这音乐的节凑晃动,巨大的金属声充斥耳膜,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小猫换上低腰的牛仔裤,依然黑色的紧身上衣,头发随意的散落遮住眼睛,但却挡不住小猫眼睛里的一抹暗蓝,妖艳而诡异,在人群中央,她犹如古埃及的艳后,挑逗这每个人最原始,野蛮的欲望,张扬眼睛里的大雾渐渐散去,如黑色潮水般的瞳仁清晰可见,音乐,舞蹈,疯狂,弥漫在这个奢华却腐朽的城市,“天堂”里挤来挤去的,超市大减价,人们抢购一样的惊心动魄,忽然,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只有小猫身上有束追光,小猫停下舞蹈,变魔术似的拿出CD,CD似乎在小猫手里有了生命,张扬甚至可以感觉到CD在低声吟唱,在颤动,在小猫把手中的CD放到机器上的一瞬间全场开始骚动,底下的人们隐隐不安,兴奋,激动,张扬感觉血液在燃烧,好像要蒸发掉所有的水分,然后上演一部中国版的“生化危机”,当音乐的第一声想起,全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吼声,尖叫,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那么这尖叫一定是离歌,小猫眼睛里蓝光越发明显,她跳下D台,妖艳的蓝光格外刺眼,熟悉的唇,张扬感到自己被钝重的刀狠狠地砍到了,从脚趾开始一直往上疼过来,身体下意识后退,那一刻,耳鸣,与世界断绝了联系,小猫看见张扬瞳仁里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动,却不见了白天那浓重的雾气和似乎永远没有焦距的眼神,他走了,转身离去,小猫心疼的厉害,疼痛每秒呈几何增长,直到忘记疼痛是什么感觉,所有的自尊似乎被逼到了绝境,可怜兮兮毫无办法。

  (6)

  哈欠,张扬懒懒的睁开眼睛,黑色的瞳仁弥漫这淡淡的白雾,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怎么想不起来?”

  卫生间依然传来一成不变的洗漱声和急促找药箱的声音,张扬坐在客厅懒散的听着音乐,喝着昂贵的蓝山咖啡,腿上放着一本医学杂志,他在想昨晚到底干什么了?回忆如一条细长的线,不断的延伸,再延伸。

  头好疼,灵魂好像有人用手撕开,神经好像被打成死结,没有鲜血的伤口,疼的感觉数倍放大,困了吗?张扬的意识开始模糊,在半醒半睡的边缘,他仿佛看到一双黑色的瞳仁,犹如不停涌动的黑色潮水以及那妖媚的一抹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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